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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峰】以刚克柔

后生仔:

摧朽:



*非rps




*一个以高干为背景,以先婚后爱为主题的狗血故事。




李易峰虽然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他红色资本家家庭出身,家教严不说,打小又一堆哥哥姐姐管束着,还真没多进过酒吧,一路在强劲的音浪冲击和光柱扫射下弯弯绕绕,才在一张沙发上找着了半瘫着的陈伟霆。




他周围一圈瓶瓶罐罐东倒西歪,李易峰一走近,不期就踢到个红酒瓶,半瓶子酒水被晃荡得咕噜一声从瓶口涌出来,瞬间染深了他半个鞋面。




李易峰有洁癖,低头一看那酒污,当即面上就跟凝了层霜一样,当然多半还是被陈伟霆气得。




他就想不明白了,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那些孩子,有那个不服气陈伟霆的?一声一声霆哥从穿开裆裤时起叫到了现在个个事业有成,西装革履,反而愈发心悦诚服,他陈伟霆从未受过气,现在偏偏却自个儿给自个儿找气受,心甘情愿地作小伏低去追那个叫唐凤凤的女学生,被人吊了一段时间,追求无果又来这儿买醉喝酒,要死要活。




“男人怎么尽喜欢那种又纯又婊的小姑娘?”李易峰腹诽,又想到那女学生也是P大的,也算是上是他学生,他为人师表地在背后说三道四不大好,就更把怨气发到了陈伟霆身上,冲那酒气熏熏的人推的一把,用力五六成不止。




“你谁啊?”陈伟霆迷迷糊糊地睁眼,睫毛缝里一点光亮亮的。陈伟霆眉骨高,眼窝深,眉宇阴影落下,衬得他眸子黑沉沉的,看上去倒像是没醉一样。




他挺身在沙发上半坐,歪头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你新来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




说着就隔着桌子要牵李易峰的手,作势把他往自己腿上带。




合着是把他当酒保了啊?青梅竹马长大的二十多年竟然被酒精稀释了,问他是不是新来的?




李易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捉住陈伟霆伸过来的手就是一咬,齐整的齿列触碰柔韧的手背肌肉,实实在在把陈伟霆刺激醒了。




他倏地一声站起身,人虽高高瘦瘦的,却又穿着黑大衣,压迫力十足。




“李易峰!”他声线本就低沉,此刻加重语气,便似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意般,“你来干什么?”




可李易峰偏偏不怕他,目光委屈似地沉默着,嘴上还不饶人,“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看我情场失意的好兄弟不行啊?”




陈伟霆虽然眼下像是为情所伤的样子,但他实际上是个在情感上相当自律的人,并且十分懂得拿捏人的情感,知道李易峰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重新稳了稳声线,温言软语地给他顺毛,“别这样,峰峰,你这样不是存心埋汰我么?”




李易峰自小被陈伟霆以柔克刚的伎俩哄弄惯了,但以往都是两人小打小闹,现在他才算是真受了气,这招数便不起作用了。




他继续哂笑道,“怎么,现在知道跌份儿了,刚才买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知道'没皮没脸怎么写?”




李易峰眉眼像他母亲,是南方丰沛水意渲染的那种柔和清润,怎么也看不出是嘴那么毒的人。




陈伟霆看着,忍不住地笑了笑,转瞬又沉了沉嘴角,“好了,你看不过眼我这样,我改过自新好不好?说一句就好了,紧追着我情伤不放怎么回事?”




李易峰呵了一声,“我看你为情所困成这个样子,也不见那个小女朋友来找你,现在有人管你你还不乐意是吧?”




陈伟霆微微一笑,一边挑了挑锐利的眉峰,一边拿起一瓶酒有意无意地晃了晃听声,“我乐意,我怎能不乐意呢?李老师管学生都没管我这么尽心,我怎么能不乐意?”




他这番话明面上是哄李易峰开心呢,可李易峰是个教文学的,怎么听怎么觉得陈伟霆有弦外之音,何况此刻他又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李易峰当即敏感地回应说,“合着你不甘心我管你是吧,如果不是平时陈爷爷对我太好,我还不愿管你呢,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不会真指望那姑娘看你这颓废样子,同情心发作来找你吧?同情心又不能称斤卖……”




李易峰话虽然句句在理,心意拳拳,但的确不中听,陈伟霆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偏偏他还不停,“那姑娘不适合你,真的。”




李易峰思虑半天还是说出了口,“那姑娘漂亮是漂亮,花边新闻却多,换男友速度比教材更新还快,你要想跟她过一辈子,太不容易了。”




“够了。”一直沉默的陈伟霆突然开口道,声音有些压抑,“凤凤不是那样的人……”




陈家保守,换男友速度过快这一点怕是很难在陈老爷子那里过关。




李易峰看见陈伟霆这失意的样子,不知怎么自己也有点伤心起来,就想过去拍拍他肩,出乎意料地,陈伟霆却退后一步把他手臂推开了,竟似有点排斥他的样子,李易峰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凤凤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你意思是我骗你?”




陈伟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虽然李易峰觉得女孩子多交过几个男朋友就刺中了万花丛中过的陈大少的少男心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这时完全没考虑到这个层面,只当陈伟霆是真心喜欢那个叫凤凤的学生。想到陈伟霆竟然可以为了她来质疑自己所说的话,开口就藏了些刀锋,“怎么不信我?你不信我你信谁?你眼前站着的可是我,不是你梦中情人。”




陈伟霆抬眼深深看着他,嘴角有若有似无的自嘲的笑。




李易峰还当他要说什么呢,结果等来一句,“够了,李易峰,你什么时候能不这样?动不动就挖苦人,谁受得了你冷言冷语?”




李易峰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陈伟霆继续说,“你是你家最小的,平时都宠着你,我也宠着你,你就得寸进尺了吧,也不想想那时候你才多大,我当哥哥的,能不多让着你吗?可现在我俩都要30了,你小我的两岁就算不得什么了。”




“……”




“所以说你是早看我生厌了吧?不想跟我作兄弟了?”李易峰愣了半晌,半天才反应过来概括这番话的中心,心里还存了些侥幸是自己理解错了,或者是陈伟霆醉酒了不清醒。




陈伟霆却不辩驳,在李易峰看来,就差在脑门上写“我早就不把你当兄弟了”几个大字了。




李易峰虽然不是军政家庭出身,但自认是有骨气的,看了陈伟霆这反应,也冷下了声,“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受够你呢,现在我们各自看各自不顺眼,这表面上的兄弟也别做了,干脆绝交得了,你我也别有联系了。”




陈伟霆听了,瞬间冷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微微挑眉,“你说没联系就没联系了?陈家和李家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




李易峰垂了眼,陈李两家是世交,那是新中国还没建立起就你出钱我出力,共同推翻三座大山的关系,在那水乳交融的政治联系基础上,旁支甚至通了婚,他和陈伟霆虽然在血缘上五服开外,按理他也要叫陈伟霆一声哥哥呢。可话都放出去了,还有后悔余地不成?李易峰咬了咬唇,狠心地说,“陈家和李家什么关系我知道,但李家孩子多,一直是放任着我的,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管不着,也不会管,我个教书的,还能跟你们陈家,跟你陈大少有什么联系?”




陈伟霆打量他了会,才笑着,仿佛示威一样慢吞吞说,“你放心,总会有联系的,你想跟我斩断也断不的。”




李易峰也是个不服输的,就算知道陈伟霆有手段有本事,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就只能做束手就擒的猎物,便笑着道,“那好,走着瞧吧。”说着,就迈步往外走,真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仿佛之前对陈伟霆恨铁不成钢的人是另一个人。




——




北方冷得早,十月就已有些寒意料峭的意思,风打着卷呼呼吹过,让人不自觉拢紧外套。




李易峰来时不觉得,现在走在街上,看着被路灯辉映的墨黑天穹,这才后悔自己出门前怎么不多穿一件羊毛衫。




要说北京人多车多,他一招手拦辆出租不成问题,就算堵车无法前行吧,也好歹空间暖和,可这下他不知怎么的,就跟存心受虐一样,宁愿在大街上吹冷风。




李易峰边走边低头看自己孤零零的灰色影子,突然有些理解陈伟霆借酒消愁的心境,但转念一想,这那跟那啊,他和他二十多年的兄弟情,那荷尔蒙作祟的爱情比得上么?李易峰怨念一阵一阵的:




他又想到了以前有人问陈伟霆兄弟和女人他选谁,陈伟霆磨磨蹭蹭半天,得出个兄弟是女人的结论。




“呵!”李易峰冷笑出声,怪不得他那时候那么犹犹豫豫的,原来他一直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只有自己眼瞎看不出来呢。




李易峰想着想着,思绪不自觉地飘远了,直到意识到旁边一辆车的车主一直在叫他名字,才猛地回过神来。




李易峰不记得他认识这个人,但那人叫的是“李老师”,姓氏职业一清二楚,他就不得不回忆回忆自己是不是真见过他了。




“嘿,李老师,我郄浩,那酒吧打工的。”




“哦,怎么?”李易峰认生,听完就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把郄浩急得哟,“别介啊,李老师……”




他的车以乌龟速度向前爬行了一步,“我是被霆哥喊来的,他让我送你回家,这大晚上的,李老师一个人回家路远又不安全。”




李易峰皱了皱眉,他俩可刚刚放了恨不得老死不相见的狠话,他这下来示好是什么意思?




想是这么想,李易峰态度却不像刚才那么戒备了。




郄浩一看有戏,赶紧道,“李老师,你赶紧上车,这外面冷,别着凉了喽。”




“那不成,你自个开着吧,我不坐你的车。”




李易峰还想问问他是不是来做说客的,陈伟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跟他提,便不开口。




郄浩摆出苦相,“这四九城里陈大少说句话,我们这些小市民能不照从吗?李老师光荣人民教师,就当做个好人好事,别难为我成不?可怜这辉腾停这么久,人家还当是出租车。可要说是出租吧,我又不收费。”




李易峰被他逗笑了,从后面上了车,“我当给你一个面子再加省一笔钱,可不关他什么事啊。”




郄浩说,“李老师,霆哥这下肯让步你就给他个台阶下呗,他放下姿态了,你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的话,不就真的冷战一辈子啊。”




李易峰不说话。




他一边听郄浩在那一个劲地为陈伟霆说好话,一边看着窗外渐渐快速变化的景色。




有年轻人推着单车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想起陈伟霆学会自行车了,后座第一个带的人就是他,他有意捉弄他,把车开的一蹿一蹿的,让自己不得不一下一下往他后背撞,只得手臂用力把他腰身圈紧了。有一次玩过了,他俩从车上摔下来,陈伟霆第一时间把他扣在怀里,自己反倒磕破了头,额角的肉色疤痕现在还在。




李易峰想着,也觉得刚才自己冲动了,他最近被陈伟霆气得十分容易发火。他听着郄浩的喋喋不休,默念着说,“那能啊,还真能生一辈子气么。”




他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瞧着旁边一件风衣叠得很整齐。




好巧不巧,郄浩这时打方向盘侧转了头,余光便看见李易峰神情。




“那霆哥的,他说你今天衣服穿的少,冷得话就披着。”




李易峰仰头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不是陈伟霆的还能是谁的?他可不会随便找别人的衣服让他披,就算会,他也不会盖的。




李易峰淡淡地说,“车里够暖了。”




郄浩笑嘻嘻,“这下车后不是还一段路么?实在不行李老师就当霆哥瞎操心。”




李易峰笑了笑,把衣服拿到鼻尖处嗅了嗅,有丝丝缕缕的酒味。




李易峰想陈伟霆醉成那样子了,衣服上的酒味怎么这么淡?但他知道陈伟霆是不大能喝酒的,很快便自问自答,只当是他不胜酒力,没喝多少便醉了,使得衣服上的酒味醺人欲睡又不过分浓烈。




李易峰这么思忖着,也就慢慢垂睫了。




首都就是首堵,他还可以暖暖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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